“对不起，我拒绝。”瑞秋微笑着拒绝了萨尔的提议。
“为什么？”萨尔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，瑞秋的拒绝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。这个时代竟然还有法师会拒绝女巫协会招揽？萨尔心中十分惊愕。
“我已经是卡美洛的首席宫廷法师了，自然是要专一的为卡美洛服务的。所以很抱歉，恕我无法答应你们的邀请。”似乎失去了兴趣，瑞秋将茶杯放回了桌上，眼睛不再与眼前的两个巫师有所交流，而是看着杯子里剩余的红茶。
“呵呵，关于这一点，其实并不会有什么冲突。”听了瑞秋拒绝的理由，萨尔反而平静了下来:“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，女巫协会并不是一个有着严格规则的组织。所有成员都只是出于共同研究的目的聚集在一起，共同研究学习罢了。平时各自的活动，几乎是完全自由的，只要没有做出那些突破智慧生命的底线的行为，协会都不会加以干涉。”
“哦？只要不是突破智慧生命的底线的行为就不会干涉吗？”似乎听到了什么自己在意的事，瑞秋再度抬起了头。“但是不久前，似乎有个自称前女巫协会四页的家伙，残忍的杀害了不少人呢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萨尔尴尬的与古尔丹对视了一眼，“哈格拉之所以离开协会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心中执念太强了，而我们对非协会的法师监督的力度并没有很大。所以……所以哈格拉的疯狂举动只是特例罢了，并不能代表女巫协会。”
“真是如此吗？”瑞秋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弄，“两位还请回吧，容我考虑几天。作为‘宽松’而‘正义’的女巫协会，想必不会连这点时间都不给吧？”
萨尔皱着眉头，对瑞秋的嘲讽似乎很不舒服，语气也不由得稍微加重:“不知道阁下为何对女巫协会有如此大的偏见，作为……”
“萨尔。”古尔丹打断了萨尔的话，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妹妹，古尔丹说道:“你还没好好参观过梅林阁下的法师塔吧？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好好的参观一下吧。这里就交给我吧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萨尔咬了咬下唇，有所犹豫，但出于对古尔丹的信任，还是答应了下来:“好吧，那就交给姐姐你了。”说完，起身离开了瑞秋的会客厅。
注视着萨尔离开房间，关上了门，古尔丹和瑞秋两人才收回了目光。
“那么，不知道古尔丹阁下，还准备说些什么呢。”注意到古尔丹的目光重新落回自己脸上，瑞秋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。
深深的看了瑞秋一眼，古尔丹将注意从瑞秋脸上移开，继而开始盯着自己手中的红茶。“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。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，古尔丹双目微微放空。
“哦？是和我很像的人吗？”瑞秋脸色不变，饶有兴趣的问到。
“说不上吧，不论是相貌还是性格，至少是展现出来的性格，都是有挺大差别的。”古尔丹没有抬起头，“她叫萨格拉斯，是我的……老师。曾经的灵魂之一页。”
瑞秋没有说话，等待着古尔丹继续说下去。
“萨格拉斯她曾经也是德高望重的法师，不仅是在协会内，整个法师界，只要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法师，都听说过她的名字，并且对她抱有敬重之感。”虽然是回忆着自己的老师，但古尔丹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崇拜尊敬，只有一点点的哀伤。
“不论面对谁，不论面临什么，萨格拉斯她总是保持着宽容与自信，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生气的时候，也没人想象得出她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发怒。”古尔丹端起红茶抿了一口，“并且她睿智而强大，即使是奥术之一页麦迪文，也亲口承认自己远不及萨格拉斯，并对萨格拉斯敬重有加。所有人都将她视为法师的象征，严谨、宽容、从容不迫，所有人都以能得到她的指导而感到荣幸，我也一样。”
说到这，古尔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往事，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，瞳孔微缩，“那天，我们第一次在学习时间之外的时间里来到了萨格拉斯的法师塔，不仅有她的学徒，还有麦迪文，还有生命之一页泰兰德，以及前一任元素之一页德雷克塔尔，几乎所有承担着‘页’之名的大法师们都来了。那一次，大家不是去进行学术交流的，而是以问责者的身份去的。因为协会接到了一份证据，萨格拉斯正在进行任何生命都不能忍受的研究——亡者复生。”
说到这，古尔丹又进行了一次深呼吸，颤抖的身体重新平静了下来。“当大家闯进萨格拉斯的实验室的时候，依旧表现得从容和温和的她，是的，她依旧保持着那该死的从容温和，手中亮起绿色的邪恶光晕，在她的面前，一具只剩骨骼的尸体就这样挣扎的爬了起来。当即，愤怒的麦迪文就宣布将剥夺萨格拉斯的一切，放逐了她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萨格拉斯的怒火，也是最后一次。萨格拉斯愤怒的咆哮着，说她只是在魔道上更进了一步。是呀，她只是更进了一步，确是最不该走的那一步。随意的夺去其他生物的生命，又亵渎一般的将它们以另一种方式复活。”
古尔丹叹了一口气，说:“最终，我们还是和萨格拉斯发生了战斗，最终萨格拉斯被击败，陷入了永眠，而参加了战斗的过半的法师受了不同程度的伤，元素之一页更是在将头衔赐予萨尔之后就离开了这个世界。而萨格拉斯法师塔的废墟所在的那一整片岛屿则完全破碎。啊，抱歉，说着说着就忘我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，请节哀。”瑞秋微敛双目。
“我只是想告诉您，哪怕是一页，协会也不会允许做出类似萨格拉斯那种行为的。如果您是在担心协会会威胁到卡美洛，大可放心了。”古尔丹说。
瑞秋没有回话，驱使着轮椅来到房间的落地窗前。太阳将光辉洒进房间，一片光明之中，瑞秋转过身来。在古尔丹眼里，瑞秋整个人沐浴在光芒之中，但在这光明之中，只有瑞秋本人呈现出一片黑暗。
“啊，听完你说的故事，我觉得，可能你的老师，和我确是有些相似之处啊。”黑影的面部，双眼呈现出细细的两条缝，一条弯弯的血月缓缓成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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